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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按揭经纪人和房产开发商正走向破产;显赫的对冲基金正关上大门;投资银行的股价正在跳水。
你听到的这些,都是美国信贷泡沫的破裂之声。在2000年科技股泡沫破裂和2001年“9·11”事件之后,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华尔街催生了信贷泡沫。这一泡沫不会结束,除非半数对冲基金关门大吉,一个或更多个大型金融机构倒闭。
上世纪90年代,科技股泡沫养肥了华尔街,推动了美国经济。当泡沫在2000年破裂时,经济走入了低迷。当然,对于一个经济体而言,在泡沫后进行调整并经历一段时间的低增长,是非常正常的。
但“9·11”事件发生后,格林斯潘先生惊慌了,他把美国基准利率减到了1%。对此,所有金融从业者们都清楚地知道该做什么。他们借款来购买回报率更高的风险资产。这种行为被称为自有资金交易(proprietary trading)或者机会投资(special situation investment)等等。
很快,华尔街的公司开始报告说,它们一半以上的收入都来自自身的交易行为。而当科技股泡沫破灭时,那些热门IPO不复存在,华尔街佣金收入剧减。为了弥补损失,华尔街推动了对冲基金业的发展。
当然,对冲基金与其他华尔街公司所做的事情也一样,即借款来买高风险资产。它们从华尔街公司购买“高边际”产品,并夸大从中所得的收入。对冲基金从无到有,规模已经达到1.5万亿美元,并对华尔街公司的收入贡献良多。
对冲基金和华尔街企业的的风险行为压低了每一种金融资产的风险溢价,在每一个领域都造成了资产通胀,例如石油或房地产。房产价格上升导致了巨大的投机。金融从业者们向大众推销难以理解的杠杆产品,并将这类资产证券化为更难以理解的证券,卖给无知的投资者们。
当风险资产需求上升、资金成本一低再低时,上世纪80年代出现过的那种杠杠收购也就重新出现了。其操作方式主要是购买上市公司,让这些公司退市一段时间,令其负债累累但又不至于破产,并在数年后以更高的价格重新上市。这种行为减少了公开上市股份的供给,股市也就随之上涨。
最后,有两个因素为整个泡沫制造过程画上了句号:第一,评级机构将那些模糊的产品评定为可投资级别。如果没有这一点,投资者们是不会买入泡沫的;第二,金融经济学有时给了那些所谓“金融产品”披上了合理性外衣。
衍生品泡沫位于信贷泡沫的核心。名义价值接近于400万亿美元的信贷衍生品已经被创造出来。这样的规模三倍于真实存在的债券,也就是说,每一美元债券的价值被推高到了其应有价值的三倍。科技股泡沫破灭时,华尔街就叫嚣着要美联储救市。现在,也同样是那些人在叫嚷,信贷市场都是好的,正在崩溃中的杠杠产品属于金融创新。
美联储可能会降低利率,以抵消风险溢价上升的影响。但是,全世界都在经历通货膨胀的上升,联储不再有其五年前所拥有的减息空间。如果将所有喧哗都放到一边,信贷市场将能实现正常化。而这一次,美国经济必须要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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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开这种局面,关键在于提升南南贸易。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互补,是这种全球贸易新体系的核心。因为在全球范围内,中国不仅是低成本消费品的主导性供给者,也正在成为低价资本品的主导性供应商。
当发展中国家将资本品外包从欧洲和日本转移到中国以后,他们可以节省资金,由此带来的储蓄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如同一次减税。而中国对原材料的需求,也会给这些国家带来收入的提升。
这两种因素可以为南南贸易体系增加动力。即便没有强劲的美国经济,全球经济也能实现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