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向中资企业发出的信号

　　文|Eric Mahr

　　英国富而德律师事务所反垄断、竞争和贸易部门合伙人，曾任美国司法部反垄断局诉讼主管

　　美国最高法院近期在一项反垄断诉讼（即Animal Science Products Inc.诉河北维尔康制药公司案）中作出不利于中国维生素C生产企业的一致裁定。法官认为：在对外国法律进行解释时，美国法院无需遵从外国政府的观点。该裁决对中资企业有何影响？

　　中国几家维生素C生产企业因涉嫌限制产量、固定价格，从而违反了《谢尔曼法》（美国一反垄断法律）第1条而遭到其美国客户起诉。中国生产企业对被控行为未予否认。但是，它们坚称中国政府（通过商务部）迫使它们从事了相关行为，因此根据国际礼让和外国主权强制原则，它们的行为应受到保护。为此，商务部史无前例地现身初审法院，并确认中国相关法规迫使中国生产企业从事了相关行为。但美国初审法庭拒绝接受商务部的主张，表示商务部只是“想在事后试图为中国被告的行为提供保护，以使其免受反垄断审查。”在案件上诉过程中，商务部持续参与并为中国维生素C生产企业提供支持，最终商务部现身美国最高法院，辩称美国法院应遵从商务部对中国法律的解释。这是中国政府首次现身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做出了于中国生产企业不利的裁定，并表示在解释外国法律时，美国联邦法院无须绝对遵从外国政府对法律或法规的解释。相反，尽管美国法院须“在尊重基础上考虑”外国政府的解释，但也可考虑其他来源提供的相反证据，以及该等解释的背景、支持性证据、以及是否与外国政府过去的立场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