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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性的欧洲人口断崖

2024年01月25日 14:57
到2100年,除一个欧洲国家外,所有欧洲国家的当地人口都将急剧减少,这种下降已经在17个欧洲国家开始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民众走在街头。从2010年到2012年,塞尔维亚的人口减少了近27%,失去了近250万居民。图:视觉中国

  联合国预测,到2100年,除一个欧洲国家外,所有欧洲国家的当地人口都将急剧减少。这种下降已经在17个欧洲国家开始。事实上,考虑到一些国家仅仅由于移民而略有增加,我们可以说,绝大多数国家已开始这一进程了。据联合国和欧盟统计局发布的有关数据,于此,倒序列举人口情势最为严峻的十个欧洲国家:

第十名:保加利亚

  导致保加利亚人口负增长主因有三:高死亡率、低出生率,以及大量海外移民。过往一年,该国每1000名居民有8.15人出生,死亡则高达18人。保加利亚保持着欧盟最高死亡率的记录。82%的保加利亚人死于循环系统疾病和癌症。保加利亚医生多年来一直宣称,吸烟和酒精是该国死亡的主要原因。须特别关注的是,保加利亚妇女生第一个孩子的平均年龄实际上是欧洲国家中最低的。无可回避的是,挑战在于移民。越来越多的保加利亚人正在离开他们的国家。2019年,记录了大约4万名保加利亚人移民出国,而归国的保加利亚人只有9000人,另有13000名外国人移民移入。这导致保加利亚的居住人口在过去12年内减少了10.3%。

第九名:罗马尼亚

  近年来,罗马尼亚境内居住人口减少了13.3%。自加入欧盟以来,移民海外的罗马尼亚人激增。据估计,现在约有550万罗马尼亚人生活在国外,其中仅在德国和意大利就有200万人之多。事实上,移民浪潮起自1989年东欧遽变之年,旧政权垮塌之后,遗留下来问题堆积如上,促使许多罗马尼亚人离弃母国,选择移民,以寻求个人美好的未来。虽然罗马尼亚新生儿比例高于保加利亚,但该国同样面临高死亡率,过往一年,每1000名居民中约有15.4人死亡,导致死亡的原因与保加利亚相同,吸烟和饮酒,导致循环系统疾病和癌症高发。

第八名:摩尔多瓦

  就像在地图上一样,紧邻罗马尼亚的是摩尔多瓦。这个欧洲小国在30年里人口减少了40%。联合国预测,到2100年,人口将进一步减少38.6%。比时间消逝更快的是,摩尔多瓦的居住人口。鉴于极高的移民比例,摩尔多瓦人的生活方向似乎在国外,该国每年有15万人去国而居,并且大多是年轻人。每年有大约10万人归国,主要是年过半百有所积蓄的人。距离首都基希讷乌仅50公里开外,人们便容易发现遭到废弃的村庄、破旧不堪的农场、沦为废墟的学校,以及门窗破损的居屋……

第七名: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过去12年内,波黑人口减少了15%。据联合国称,从长远来看,这是最容易灭绝的人口。预测令人震惊:到2100年,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将再失去49.4%的人口,使其成为本世纪末人口锐减至极之国。同样,该国移民率也非常高,每年约1.5%的居民移出,特别是年轻学生或高技能工人。毫无疑问,这足令许多波黑人的担忧,因其意识到能帮国家摆脱沉沦历史命运的聪明头脑正离国而去。除大量移民外,该国同样也是世界上出生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仅因年轻人更少,抚育孩子的机率就锐降下来。以《代顿协议》为标志,巴尔干冲突在1995年结束了,波黑一直在国家恢复艰困征途上奋力而行……

第六名:克罗地亚

  在巴尔干冲突主要参与国中,克罗地亚的国家恢复力度最大。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约17,000美元,远高于波黑,后者低于10,000美元。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克罗地亚在过去10年中失去约77万居民,占人口的近17%。克罗地亚的农村人口和城市的居民都在减少,与邻国相比,此一情形殊不寻常,更颇耐人寻味。部分原因在于住房短缺,特别是年轻人负担得起的住房严重不足。据该国媒体分析,就业市场不足和年轻夫妇缺乏住房是移民和低出生率的主要原因。但是,当克罗地亚人离开时,越来越多的移民被旅游部门的新就业前景所吸引。2023年,15年来,抵达人数首次超过离开人数,尼泊尔移民人数超过波斯尼亚人和塞尔维亚人。

第五名:立陶宛

  立陶宛的出生率低不过前述几国,但死亡率很高,过去一年,每1000名居民中有15.6人死亡。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立陶宛的预期寿命增长速度较慢。专家们将之主要归因于三:酒精、肥胖和自杀。在立陶宛,三分之一的男性有严重的酒精相关问题,导致交通肇事及心血管疾病高发等后果。立陶宛超过60%的成年人体重超标,导致心血管问题和中风较为普遍,也成为该国第二大致死诱因。自杀率居高是令立陶宛头疼的一个重大问题。苏东剧变后,立陶宛人几乎经历了所有的社会经济惨剧,立陶宛的自杀率在1995年达到顶峰,之后稳步下降,但其仍为欧盟及36个经合组织国家中自杀率最高的国家。立陶宛的心理健康设施有限,创造了一个寻求适当帮助,仍具有相当的压力与挑战。无独有偶,立陶宛的医疗保健系统并非一流,该国公共医疗保健支出是欧洲最低的。无论如何,在过去的12年里,立陶宛人口锐减了17.5%。

第四名:乌克兰

  俄乌冲突与战争早在2014年以来一直持续着。过去两年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欧洲最大的难民危机爆发了。然而,即使在战前,移民就已经开始了。在乌克兰,每1000名居民中有9.23名儿童出生,但这里的死亡率也很高。战前,每1000名居民中有14.3人死亡。因此,即使对乌克兰来说,大量移民、高死亡率和少量出生也是人口急剧下降的主要原因。从2010年到2022年,乌克兰人减少了18.2%,估计2100年乌克兰人将减少40.7%。自杀在乌克兰也是一个重大问题,甚至在战前就是如此。2020年,自杀占总死亡人数的1.7%,与立陶宛有着相似的原因。总体而言,乌克兰的情况与立陶宛相似,仅心血管疾病和中风就占死亡人数的64%。

第三名:拉脱维亚

  过去12年内,拉脱维亚的人口减少了20%。据欧盟统计局预测,如果情况不改变,到2100年,它将再损失40%。自脱离苏联以来,拉脱维亚取得了重大进展,这确实减缓了该国移民流出的现象,特别是流入西欧。然而,许多拉脱维亚人仍在移居国外。为了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从而减缓青年外流,拉脱维亚在经济上向中国靠近,近年来吸引了许多中国人移居该国。拉脱维亚政府此举旨在改善经济,从而为年轻人提供更好的经济条件。事实上,拉脱维亚是许多国家移民的新前沿。该国大约14%的人口是外来移民,且许多来自中国。关于死亡率,情况与立陶宛非常相似。此外,拉脱维亚预期寿命差异十分显著,男女预期寿命相差约为10年,而欧盟平均水平仅相差5年。有媒体将此归因于较高的癌症发病率以及拉脱维亚男性普遍无视健康问题的传统。

第二名:阿尔巴尼亚

  近年来,阿尔巴尼亚所经历的经济繁荣,主要得益于旅游业的推动。或许意大利人仍记得满载阿尔巴尼亚移民的那些大船逃入意大利的情景,然而阿尔巴尼亚远不是上世纪90年代的那个阿尔巴尼亚了,贫困和不稳定已经是陈年往事了。虽然过去的创伤显然仍在,如今阿尔巴尼亚正渴望成为新的葡萄牙,在旅游业和吸引富裕的海外退休人员方面成为全欧洲的有力竞争者。从2010年到2022年,阿尔巴尼亚的人口减少了21%,如该情势得不到逆转,到2100年将进一步减少35.5%。该国移民率仍很高,拥有世界第三大侨民,仅次于波黑和圭亚那。该国各地贫困差距仍十分巨大,内地尤甚。虽然情势正显著好转,但年轻人仍对未来有着莫名的幻灭感,并选择移居国外。政府正拼命地试图挽回局面,诸如提供5000欧元,并免除一到三年的地方税,但似乎政策仍未奏效。

第一名:塞尔维亚

  从2010年到2012年,塞尔维亚的人口减少了近27%,失去了近250万居民。塞尔维亚是世界上人口减少最为剧烈的国家之一,据联合国的一些估计,到2050年,它将与保加利亚、乌克兰、拉脱维亚,及立陶宛同样失去五分之一的人口。到2100年,人口减少最多的国家的记录将属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该国的出生率为每1000名居民中有8.74名出生,死亡率也非常之高。然而,赛维维亚将以其高移民率击败波黑。塞尔维亚人不相信他们国家的局势可以改变,永远生活在不可预测和不可能繁荣的意义上。年轻人无法计划他们在塞尔维亚的生活,因此,他们寻求国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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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帆 | 版面编辑:吴秋晗

周子衡
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从事货币经济研究二十余年。浙江现代数字金融科技研究院理事长,信息社会五十人论坛成员,央行金标委区块链安全分会成员,中国电子协会区块链分会成员;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访问学者,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访问学者;曾担任阿里巴巴(中国)有限公司顾问,阿里研究院学委会委员;曾任职于中国民生银行、中信集团、中国华能集团、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拥有律师从业资格并曾有十年执业经验。